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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日劇、過生活(日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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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薔薇花屋外一章 -- 致無名戰士(雷) 2008-06-24 09:57:02
原本寫完上一篇心得後,總算鬆一口氣,覺得可以交差了,
可以再往前進,開始看下一部戲了。
然而,出門上班時,耳機裡放著無薔薇花屋的OST,
心裡面還是有源源不斷的想法湧上來。
被家暴的孩子省吾的身影一直在我心裡久久無法散去,
這個戲份不多的角色深深牽引著我的心,讓我無法如此輕易放下,
於是我只好摸摸鼻子,再次打開電腦,聽從心裡的聲音,寫下這篇........

這部戲裡最讓我感到心疼的場面,
第一名當屬英治和咖啡館老板前去營救省吾的那段戲。
一個長年被母親和她男友當成行騙工具的孩子,
三餐不繼、時常受虐、老師不了解、又沒有任何親近的朋友....
這樣的孩子該如何向外求援?
肚子餓的時候他只能到超商偷巧克力果腹,
待人處事不是孤僻沈默就是只會粗魯應對,
才小學二年級就已經老是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

那場戲,英治和咖啡館老板戴著蒙面頭套去省吾家救人時,
一進去看到的就是省吾餓著肚子、還被揍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媽媽和男友見到陌生人蒙面闖進,
驚嚇之餘急忙起身阻擋,慌亂間屋內一陣大亂。
狹窄的房間裡,大人們一邊急著搶人另一邊急著阻止,
破舊的枕頭一打就破,棉絮瞬間飛了滿天,
你可以想像那場面的激烈混亂一定還夾雜著尖叫嘶吼....
然而從進門的那一刻起,
這整段戲全部以慢動作呈現,現場的收音全部被抽離,
只剩下哀傷的配樂,深沈而緩慢的節奏襯在被隔離情緒的慢動作畫面背後。
漫天飛舞的棉絮像雪花一般輕輕飄散在半空中,
彷彿孩子無言的控訴和哽咽無聲的淚水....
畫面中那媽媽看見了被丟在地上的手機,正想拿起來向外求援,
英治搶先拿出自己的手機,讓她看見手機上孩子打過來的求救簡訊:
“SOS“~~~~~
媽媽深深看了一眼,拿著電話的手頹然放下,不再抵抗。
省吾被帶出房間時,回頭和母親對望了一眼,
好單純但是又好複雜的眼神,
是寂寞~是哀傷~是怨懟~也或許還有些不捨...
他走後的屋內,
最後一個鏡頭是滿地的棉絮上躺著一小包已經被大人踩扁的巧克力....

在被送往安置中心時,省吾一直以來總是面無表情的臉龐頭一次有了溫度。
走進中心大門前,他回頭望向還戴著頭套的英治和咖啡館老板,
終於掉下了大顆大顆的眼淚。
他一手張開畫了一個大圓,接著兩手叉著腰,
口中邊大喊著:「變~~~~~~身!!」
這一端,兩個大叔也用著很不熟練的手勢,畫著大圈,回應他。
這是他們的密語~
一把通往無名戰士內心的鑰匙,
一個人與人之間緊緊聯繫彼此取暖的祕密印記。

(段落自刪)

英治說,在日本,這樣受到家暴、被父母忽略的孩子有三萬個。
如果,每個在自己的世界裡戰鬥的無名戰士,
身邊都有一個花店老板願意隨時敞開胸懷接納這些受傷的心靈,
這個世界會不會變得美好一些溫柔一些?

在我看這部戲的這段時間裡,
日本發生了近年來死傷最慘重的社會案件---秋葉原隨機殺人事件。
這個事件造成了七人死亡,十人受傷。
兇手的行凶動機、身家背景當然被逐一用放大鏡調查報導。
台灣的媒體當然只在意事件的本身有多引人注目,場面有多兇殘混亂,
卻不太有心去深入探討背後更深沈的社會和心理因素。
所以我們頂多在台灣媒體上知道這間接跟日本的菁英主義、派遣文化有關,
然後,頂多就是一再看到媒體凸顯兇手本人曾在網路貼上無數的預告,
他的寂寞他的自卑他的憤怒,全都在網路簡訊上赤裸裸呈現。

The Unheard Cry --
那天那則外電的標題看得我差點掉下眼淚~~
果然通訊社和報社的媒體本質還是不同的。
果然還是要從多元的新聞來源才能稍微窺見事件表象底下的某部分真實....

(以下是我這幾天從外電--不是報紙--看到的英文報導,
然後經過自己的整理所摘取演繹出來的感想。
所以請注意,下面這已經不只是報導,而是個人感想了....)

兇手說,他在網路留言板不斷貼上憤怒的預告,一則又一則,
就是希望有人能看到然後來阻止他糾正他。
這是求救,不是嗎?
然而,沒有任何人回應他拉住他,
就像一粒小石頭丟進深黑的大海裡,完全不起波瀾,
於是心一橫,他只能照著心意往下做了......

另外一天的後續報導,日本「現代週刊」訪問了兇手的弟弟,
談起了他們的童年回憶。
弟弟在整段訪問中,從頭到尾沒有稱呼兇手的名字或叫他哥哥,
甚至不用「他」這個代名詞;
他只用「那個」(that)或「罪犯」來叫他。
弟弟說,他們的母親非常專斷嚴厲,在「那個」十三歲時的某天,
「我們一家四口一如往常地坐在餐桌前,不發一語地吃飯。
母親突然對“那個“發怒,
她把報紙鋪在廊道上,把飯、湯、和菜全倒在上面說:
“你去那裡吃!“
“那個“邊吃邊哭,而我們的父親則一直默不作聲.....」
談起母親的教育方式,弟弟說,她總是要他們重寫功課以讓老師印象深刻。
「她總是盯著我們的功課,要求完美.....
如果我們寫錯一個字或者寫得不好看,
她不是要我們用橡皮擦擦掉,而是要我們整張丟掉重寫。」
弟弟說,「那個」十五歲開始變得有暴力傾向。
「這個罪犯進入名校後,成績快速下滑,
然後他開始覺得失去了母親的關愛。」
弟弟形容母親的管教像是「洗腦」,
雖然他自己本身後來因為母親道歉而和她重新修補了關係,
但他說:
「“那個“一定還非常怨恨我們的父母.... 」

我不是要替殺人兇手脫罪或找藉口,
我只是在想,這樣一個人,也曾是個無名戰士,
他從小不斷地跟暴力的母親、用菁英主義要求孩子的父親拉扯對抗,
只是,他找不到出口,
於是別說想當太陽了,他連北風都做不成。
這整起事件,
專斷嚴厲的母親、冷漠的菁英父親、鄙視他的弟弟、毫無回應的網路世界,
每個因素都是推他往谷底墜落的幫兇.....

我突然想到,同樣的生長背景,同樣的關卡,
有人就是過得去有的人就是過不去。
就像英治說的,
「就算同樣是被欺負,有的孩子能受得了,有的孩子卻受不了!」
也許這個兇手就是承受不了的那種人,
然後只好扭曲了自己的人性,不斷累積負載著滿腦子的仇恨情緒,
然後心裡就像一根越繃越緊的弦,
只要某一天外在稍微施加一點無心的壓力,
於是內心蓄積的負面能量霎時斷線滿溢奔流而去~~~

在「無薔薇花屋」裡,英治看見了神山舜個性上的脆弱和極端,
於是他選擇退讓,選擇成全,
他用這樣的方式來愛這個好友,保護他不受傷害。
安西琉璃也看見了舜的殘酷冷漠源自於寂寞受創的過去,
所以她選擇以全然的愛,
打算用一生等待北風感受到太陽溫暖的那一刻到來....


~~~~~~~~~~~~~~~~~~~~~


有些事情,並不因為它的荒謬性所以就不存在,
只不過是我們看不看得見,以及選擇要不要看見而已~~

不管是北風的一方還是太陽的一方,
無薔薇花屋說的是無名戰士的嗚咽,和這個世界看待他們的方式。

野島在他的許多作品裡不斷討論的主題都是這樣的人,
和週遭所給予他們的對待。
對於他的劇作,
雖然我自己也覺得其中總是免不了諄諄教誨的刻意之處,
然而我依然肯定他的用心、他的筆觸和他的視線。
總希望,在這個批評多於肯定、奚落多於包容的傲慢世界裡,
能有多一些懂得的人,多一些溫柔的人
就像花店老板那樣.....

(本文非完整版,全文請到我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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